文/淡月晓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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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注册后可查看大图小区里没什么植被，一方草坪上伫立着几棵柳树，高高大大，手臂自由伸展，永远一幅风雨不惊的模样，在这冬天里更为醒目。他们是我住到这个小区就有的，也是最为熟悉的季节更迭的预报员，我总是从他们枝叶的变化，感知季节的变迁 ，岁月的匆匆。我没有亲历他们何时栽植，应该和楼龄相同。
冬日的早晨天亮得迟，也极少听到鸟儿的叫声，也不知道那些三季里天还不亮就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麻雀都去了哪里躲避冬天了，反正进入冬天，就很少看到他们的影子，叫声也销声匿迹。虽然我是六点多就起床了的，但八点多了，才去碰触窗帘。因为我知道，黎明的世界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楚。拉开窗帘，一抹金色挂在柳树上刚刚入眼，他们布满了光秃的柳树，溢满金光。柳树静静地立着，没有一个枝丫在动，尽情接受着晨曦的沐浴，是那么温馨、恬淡、祥和，温暖充盈眼眸满是温柔悸动着心灵，让人不由怀疑尘世间何曾有过风霜雨雪。目光触及光秃的枝丫，盯着他们裸露的身姿，那份没有任何装饰的本真没有一点突兀感，反而相比一树青葱的叶片更为亲切容易接近。突然记起有谁说过，静是生命最美的模样，更是生命哲学的至高境界，难怪佛家修心都是双手合十打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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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注册后可查看大图本来是要立马叠被子的，突然被这一幕迷恋，不由盯着窗外出神。我是立在窗前透过窗户欣赏这份静谧的。我怕冷，虽然有那么一秒，想立马冲下楼和他们合二为一，也想像他们一样，接受这晨光的沐浴，体验冬天的薄凉，但也只是意念的闪烁，稍纵即逝。人对寒冷的抗衡意志，终究没有植物坚强坦然，他们脱光羽毛也不怕，而我用厚重的棉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依旧瑟瑟发抖。想与做，到底是有距离的，不禁对自己失望。现实的藩篱太过坚硬，有些终究是无法跨越，纵然你竭尽全力，千疮百孔，也未必扭转乾坤，就像我此刻怕冷一样，终究学会了妥协，以温暖的方式接纳。
北方的冬很特别，是生命本真的裸露。如那些树木，他们一到春天就卯足了劲打扮自己，一层层裹足了羽毛，而到了冬天，又一丝不挂。而人类，从春天开始，不断消减衣服，而到了冬天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也无法避免寒冷的侵袭。很想有一个日子，脚步遍布金城，置身冬天里，来一次心灵之旅和会晤。这样的愿望很久了，差不多半个冬都过去了，也未能实现。只好蜷缩在陋室里，面对这窗户臆想。楼体是白的，但他经历的岁月绝对不是白的。人没有柳树高，但视线绝对高过他无数倍。而人却不能顶天立地，他们却能给人顶天立地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人类为什么普遍好高骛远的道理吧！我不是哲学家，自是无法参透自然与人类的奥妙，却能从这扇窗口，从这心灵的小憩中找到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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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注册后可查看大图从窗户看，柳树像天空的柱子。柳树枯枝败叶，看似弱不禁风，但浑身经脉分明，一幅铮铮铁骨的模样。由此，我想到了阻挡风少守卫小城的胡杨，还有我们北方的居民。是这冬天独特的气候在造就我们。
六点起床看书到现在。本来拉开窗帘是要叠被子的，被这冬日晨光迷惑了一会，及回过头，被子还躺在床上，不疾不徐。其实生活偶尔走走神也无妨，在没人追赶时间时，停下忙碌的脚步，和自然会晤，和自己的心对话，任遐思飞扬，其中也有一番乐趣与彻悟。
这份晨曦里的静谧来自无风时。风是自然现象无可避免。我知道他的短暂。而世风更难抗拒。人生在世春秋几度，居于闹市而无车马喧，动中求静，像大地一样载物无言，实在不是一件易事，而我却一直在寻求这方净地，故迷恋这样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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