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转贴][原创]大山深处的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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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3/3/25 22:44:26
  •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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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躺在豹子哥的怀里,静静地感受豹子哥沉睡的气息,豹子哥的呼吸拂过面颊,融入自己的气息里,他沉醉在豹子哥散发出的体香里。狗儿以前觉得最好闻的气味,就是杀年猪炒肉时的那种气味,隔几丘田都能闻到,令狗儿垂涎欲滴,一闻到这种气味,狗儿就放慢脚步作急促的深呼吸,美美地享受一下。豹子哥身上的这种气味,顺着鼻腔一直沁到心脾。

认识豹子哥,是在狗儿妈从张家坝嫁到青华盖的那天。来接亲的只有七八个三四十的男人,二十来岁的豹子哥最年轻。除了后爸蛮牛,就数豹子哥最壮实了。也用不着多少人来抬嫁妆,爸爸病死时,家里能卖钱的东西全卖光了,爸爸的棺材钱,还是卖房子得来的。自狗儿记事起,爸爸就是咳咳吐吐的病人,田里地里农活都是瘦小的妈妈勉强地干着。看到别的小孩身后有一个强壮的爸爸,狗儿羡慕得眼里都快流血。特别是受同伴们欺负时,狗儿更是希望爸爸是一个强健的男人。

接亲的队伍朝山上走着,狗儿妈不时地向山下的住处张望。汉子们开着狗儿似懂非懂的粗俗玩笑。豹子哥拿什么东西,紧随狗儿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最后,好象是派他专门陪伴和照顾狗儿一样,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听到粗俗的玩笑后,憨笑一下,露出很白的牙齿。这群汉子中,只有豹子哥、后爸还有那个叫大雁的人牙齿是白的,其他人的牙齿是黄中带黑或黑中带黄。

大山顶上还有山,路越来越难走。穿过的树林也越来越密,进行在密林中时,上面让密密麻麻树叶遮得天日不见。林外的小路也让两旁的茅草遮得若有似无。遇到上高坎或跨小沟时,豹子哥总会从后面伸出手来,或是搭力,或是保护。豹子哥厚实的大手,让狗儿在心里渐渐生出对豹子哥的亲近之感。

不知翻过了几道山坳,狗儿连累带饿,腿也有些拖不动了。汉子们好象一点不累,还兴致勃勃地说着粗鲁的话,讲着粗俗的故事,仿佛裤裆里和床第间有着永不枯竭的话题。豹子哥看出狗儿有点奈不何了,拉了一下狗儿,走上前去在狗儿面前背对狗儿蹲下说,我背你。狗儿不好意思地推辞着,豹子哥不由分说地反过手去把狗儿搂到背上起身赶路。

趴在豹子哥的背上,狗儿双手从豹子哥的脖子两边伸过去搂在豹子哥的胸前,前身紧紧地贴着豹子哥的后背,品味着一个健壮男人厚实肌肉的弹性,呼吸着汗气里夹杂着男人体味的空气,狗儿非常惬意。饿累得昏沉沉的头脑也渐渐地清醒了起来,留意起前面人群里传来的荤话:

一个人出了一个迷语:“半岩山上一根柴,摇又摇得动,掰又掰不来。”狗儿想,这是一根什么柴呢?百思不得其解,就问豹子哥,豹子哥一脸坏笑着说:“是你胯脚那个东西”,狗儿无声地笑了。

接着,又一个人用极度色情的语气讲:“从前,有一对新人,结婚那夜,新郎倌和新姑娘光丝丝地睡被窝里,新郎倌鸡儿梆硬地爬到新姑娘身上,新姑娘急忙用手给下面捂着,双脚夹得紧紧的。”说到这里,他故意地停顿了一下,吊大家的胃口。狗儿也觉得下面有了一些反应。

有人问:“她不准新郎倌搞?”

“就是!”

“嫌彩礼少了吗?”又有人问。

“不是,她要新郎倌对一首诗,如果对不上,就不让新郎插入,对上了,当然就可以那个了。”

“幸好没找这些有文化的姑娘,不然就搞不成了!”一个人唏嘘道。好象他没找老婆就是嫌姑娘们有文化一样。

一个人很干脆地说:“要是我,对么子(什么)狗鸡巴诗,我才不相信她捂得住,估倒起(强行)驾墨(行事)就是了。”

狗儿听着这些话,贴在豹子哥肉感的背上,感觉下面的东西在变大。

“是对么子诗嘛?”有人急切地想知道下文。

“爹妈给我一丘田,已经荒了十八年;中间长的金壳嘴,两边葸茅铺满荥。”

“新郎倌对出来了吗?”有人在为新郎倌的性福担忧了。

“这新郎倌也不差,一会就对了出来:爹妈给我一支枪,十七八年没开张;戳破你那金壳嘴,拨开葸茅就栽秧。”

“新姑娘听了,觉得满意,新郎倌拨开葸茅就栽秧。”

狗儿贴在豹子哥两条背肌间的那根半岩山上的柴,这时就完全硬了,隔着一条单裤和一层单衣,顶在豹子哥的背肌间的凹处。狗儿很是难堪,让豹子哥放他下来。豹子哥只是会心地笑了笑,不理会狗儿的请求,给狗儿的双腿向上提了一提,继续朝前走。

翻过一个山坳,狗儿远远地看到几座陈旧的木房子稀稀落落地坐落在山坡上,其中还有一座吊脚楼。一座房前的空地上摆了三张桌子。一群人从那里朝他们走来,全是三四十岁的男人,狗儿心里就纳闷:这里的女人和小孩呢?

到了屋前,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两个老妇人迎出来对狗儿妈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就进进出出地忙着。大家围着三个桌子坐下吃饭喝酒。男人们的眼睛不时地在狗儿妈身上扫视,除了豹子哥,其他人好象忽略了狗儿的存在。豹子哥挨着狗儿坐在一起,不时往狗儿碗里夹着猪肉。盖上人也真豪爽,猪肉切得巴掌大一块一块的,吃得狗儿香到五脏六肺,满口流油,也吃出对豹子哥的感激。要不是豹子哥一个劲地劝他吃,给他夹到碗里,狗儿是不敢这样敞开肚子大快朵颐的。

看着狗儿故意客气,却津津有味吃肉的样子,豹子哥心里生出一种酸酸的东西。刚看到这个半大的男孩,豹子哥就喜欢上了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没有一点陌生感,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又想不起来。瘦弱的身材长得标直,黑亮的头发剃成短短的小平头,显得干净利索;一张清俊的脸上,五官摆放得恰到好处,特别那清澈眼睛里不含一点邪念。路上背着狗儿,隐隐觉得贴在一起的就是生命中缺少的另一部分。在听那个“对诗”荤故事时,狗儿居然跟他一样地下面不老实,硬硬的一根贴在他背脊中间,既让他觉得开心有趣,也让他浮想连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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