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的刘二毛坐地屋檐下看着大家修理野猪,其实他的目光更多时候是集中在大雁身上:要不是他今天舍生相救,可能现在早去见阎王爷了!大雁以恩报冤,让刘二毛在感激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看着大雁的身影,刘二毛心里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怎么报答呢?刘二毛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思来想去,他甚至想到了以身相报,想到这里的刘二毛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大家象看待英雄和功臣一般对待豹子,什么事都不让他干,无所事事的豹子反到觉得手足无措。刘三毛拿一个筲箕给豹子,让他跟狗儿去屋后面摘李子吃,顺便也给大家带些回来。
酸甜可口的李子吃得坐在树上的两人满口生津。
“不来摘李子我还忘记了,我家有两树李子,也肯定熟了。一树是和这个一样的‘响壳李’,还有一树‘桐壳李’。今晚就到我家去,明天我们摘李子。”豹子用李子“诱惑”着狗儿。
“要得!”狗儿欣喜地答应了。喜欢吃水果的狗儿让豹子哥用李子轻易地“诱惑”了。
狗儿端着一大筲箕李子跟豹子哥回来时,两头野猪已经被修整得干干净净,两个猪头已经砍下。狗儿妈和桂香正翻洗着肠子。
冉老怪见到豹子回来,对他说到:“两个猪脑壳归你,就等你来分肉了!”
“你分就是了,这里的人都有份。”冉老怪知道豹子所指“这里的人”包括大雁娘、狗儿妈和桂香。豹子提起两个猪头递给刘老大:“猪脑壳弄来大家吃!”
在欢快喧闹的气氛中,丰盛的菜肴摆满了两个饭桌。刘二毛跟大雁坐在了同一桌。酒过三巡,冉老怪见刘二毛胀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想对大雁说句感激话,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于是伶牙俐齿的冉老怪端起酒碗开始启发:“今天打牙祭(吃肉)是托豹子的福,在大家遇到危险时,也感谢豹子舍命相救!来,大家敬豹子!”
豹子端起酒碗:“这样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兄弟伙,我敬大家!”说完就先干为敬了!
再次斟满酒后,刘二毛端起酒碗,看着大雁急促说道:“感谢季哥舍命相救!我敬你!”大雁还没来得及说话,刘二毛就一饮而尽。
“大家有难同担嘛,二回(以后)莫再说救不救这种话了!如果我们换个位置,你也会那样做的。有难同担!来,大家把这碗酒干了!”大雁不但不居功,还把这事说成在那种情况下,人人都会做到的事。这让刘二毛不由得对他生出敬佩之意,刘二毛看着大雁,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他提着沙刀要去砍大雁时的那一幕:刘幺毛死抱着他的腿凄厉喊着:“要砍就砍我吧……”
大家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后,喜气洋洋提着分到的几十斤野猪肉回到家里,各自忙着收拾夏天容易变质的肉,或是炒到油淹住肉时装进盆里缽里;或是推些米面放上盐和香料与肉搅拌均匀后,装在罈子里匍上制成酸渣肉。
豹子把他那一份送给狗儿妈后,领着狗儿回家“明天摘李子。”
天黑后,刘大毛与刘三毛提着一块最好的肉和两瓶酒来到大雁家谢恩。大雁娘自然是热情地招呼着两兄弟,客气地推辞一番后,送上门的礼也不得不收下。大雁还是以“你们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那样做”来淡化其事,不许言恩。兄弟俩也无多话可说,坐了一会后就起身道别:“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时候,说一声就是了。”
“别人这样有礼节,你还是该拿点药去看看刘二毛,那年你摔伤了……”大雁见娘提起了往事,立即起身朝睡屋里走:“我拿点药就去!”大雁出门时,大雁娘还吩咐:“把他那条裤子带来,我补一补。”
大雁取了一些王道士留下的治疗创伤的药来到刘家,刘大毛感激地把大雁领到刘二毛的睡屋,赤身裸体俯卧在床的刘二毛见到大雁,有些难为情地叫了一声:“季哥!”
“哎。”大雁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带了点药来给你敷上。”大雁努力平息着自己,尽量使自已在这具俯卧着的雄健男裸跟前表情平静自然一些。
刘三毛按大雁的吩咐端来小半碗酒,大雁轻轻地去掉敷在刘二毛敷右腿背部的草药,再在床单下的绵絮上扯下一团绵花醮上白酒,给刘二毛小心地清洗已红肿起来的伤口。大雁尽可能地把视线集中在近三寸长的伤口上,伤口清洗的疼痛让刘二毛身体出现一阵阵轻微的抽动,大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刘二毛的抽动散射到他的臀部背部,刘二毛起伏蠕动的肌肉群,让大雁心潮涌动,擦洗伤口的手也微微颤抖。
清洗完后,大雁另外用酒调上药粉,先用手指细心地涂抹在刘二毛的伤口上,再给沿伤口散开直到大腿根部的那一大块青紫皮肤薄薄地抹上一层。当大雁的手抹到刘二毛大腿内侧时,感觉到刘二毛身体传来一阵阵的颤栗。
大雁关切细心的擦洗和涂抹,让刘二毛感觉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正轻轻地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最软处……大雁在他大腿上游动着的手,也勾起了他过剩的欲望。刘二毛压着身下的勃起,心里自责脸上发烧。
夕阳把葱茏的群山染得绚丽多彩,小醉的狗儿跟微醺的豹子哥漫步在回家的小路上。狗儿纯净的笑脸上一抹醉红,含笑迷蒙的眼神多了一缕情色,看着清俊可人、阳光灿烂的狗儿,豹子哥的心醉了!
斜阳透过林冠的缝隙,把林子里照得斑驳陆离。走进树林里,豹子哥按捺不住从后面抱住狗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狗儿转身在豹子哥唇上亲吻一下,调皮地把抱着他的豹子哥推开:“你不怕别人看见?”
“这阵没有人会来。”豹子说着转到狗儿前面半蹲着:“我背你!”
“不要你背,你今天也累了。”
“一点也不累,我想背你。”狗儿只好满足豹子哥的愿望,趴在了他背上。豹子不会对狗儿谈情说爱,更不会甜言蜜语,他只会宠他、疼他。
醉意中略带疲乏的狗儿,幸福地紧贴在豹子哥雄健有力背上,甜美地享受着豹子哥对他的宠爱,沉醉在豹子哥那沁人心脾的体味中。狗儿感觉背着他的豹子哥几乎没有负重感,就象背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样。狗儿想到了今天打野猪时,豹子哥在危急时刻表现出的骁勇,也回想起自己所受的惊骇:“今天把我骇死了!”
“我当时也很着急,以为出大事了!”豹子拉着狗儿的手吻了一下:“今天只顾祭山神,还忘记锁蛇了,幸好没有人遭蛇咬。”
“锁蛇?怎么个锁法?”
“就是在进山的路上把草打结,念上咒语,蛇被锁住后就不会乱动,也不会出来咬人了!”
“真的啊?硬是灵吗?”狗儿简直不敢相信了,以为豹子哥在逗他玩。
“晴天灵,阴雨天就不太灵了。回来时,还要解开蛇套,把草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不然下次再锁,也不灵了。”
“那你这就教我锁蛇。”半信半疑的狗儿急不可待地从豹子哥背上滑下来。
豹子很快教会了狗儿锁蛇的技法和咒语。
“要是阴雨天没锁住蛇,遭咬了,怎么办?”狗儿开始觉得豹子哥无所不能了。